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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5 22: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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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卸任前表态,中国在南海的领土的主张“完全不合法”,这是美国政府首次在南海领土争议问题上表明有关立场,此端一开,东南亚小国备受鼓舞,不仅给中美关系蒙上一层阴影,也使得南海局势再次复杂化。

南海争议已存在数十年,涉及国家地区众多,也是东亚地区领土争议之中最复杂的一个。

南海争议是指位于南中国海的南沙群岛、西沙群岛及中沙群岛的主权争议,涉及的国家包括中国、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印尼与文莱,又因历史源故牵扯美国与日本。

南海“九段线”本来是无可争议的中国领土,却因为国际政治和经济等种种原因上演了一出出荒唐闹剧,甚至东南亚小国“屡屡犯边”,各种又是为何?

一、海上“战国时代”:南海争端概况

中国大陆目前控制中沙及西沙群岛,及部分南沙群岛岛屿,中国台湾目前控制东沙群岛部分岛屿和南沙最大岛屿太平岛,这些是中国实际控制的全部岛屿。

越南的领土争议集中在南沙及西沙群岛。在法国统治时期法国一度占领西沙及南沙群岛,而越南声称自17世纪当地渔民已一直在两群岛作业,并指在年以前中国未曾宣称在当地拥有主权。

法国撤出越南后,西沙及南沙群岛交由南越控制,至今部分南沙群岛仍由越南实质控制。至于西沙群岛,南越在年与中国爆发的海战中战败并撤出,目前西沙群岛由中国实质控制。

菲律宾的领土争议集中于南沙群岛,及中沙群岛邻近菲律宾本土的黄岩岛。

在二战结束后,菲律宾主张南沙群岛主权属于菲律宾。在年一名叫克洛马(TomasCloma)的商人登上南沙部分岛屿,声称发现无主岛并把这些岛屿命名“卡拉延群岛”,建立“自由邦”,后遭菲律宾政府收回。

目前菲律宾实质控制南沙群岛的8个岛礁,在中业岛上驻兵和修建机场跑道。至于黄岩岛,菲律宾认为西班牙殖民时期,西班牙已对该地进行实质管理。年民国政府在绘画十一段线时把黄岩岛称之为民主礁,目前黄岩岛由中国大陆实质控制。

马来西亚主要声索南沙群岛部分岛屿主权。马来西亚政府认为,南沙群岛位于马来西亚的大陆架上,是马来西亚的领土。目前马来西亚实质控制南沙群岛5个岛礁。

印尼及文莱未实质控制有关岛屿,但其声称的经济专属区则延伸至九段线内。

美国在年实施重返亚太战略后,开始利用南海争端做文章。时任国务卿希拉里(HillaryClinton)认为南海问题关乎美国国家利益,正式介入相关争端。

不过美国当时声称并不持有南海岛屿主权归属谁的立场,仅以国际习惯法中的航行自由来针对中国在南海岛屿的填岛建设及军事化进行抨击。美国在《自由航行报告》中认为中国对领海及专属经济区提出“过度的主权声索”,并正式以航行自由为名对中国提出抗议。

日本在二战期间一度占领南沙及西沙群岛,在战后把岛屿归还国民政府。日本近年来认为南海事务对日本航运与石油通道有关联,且需要筹码遏制中国日益增强的影响力,也跟随美国以自由航行为名表达关切。

二、小岛不可小觑:南海争端由来

为什么大家都在争夺南海?

无论从哪个地图上来看,南海都是蓝蓝的一片,原因是因为南海上的岛礁几乎都是珊瑚礁,面积极小。这些岛礁上的天然资源根本过于稀少,不值一提,世人皆知南海之所以兵家必争,在于其海底蕴藏丰富的石油,以及重要的航运利益。

南海外围各国之所以为了上面芝麻绿豆大的岛礁争个你死我活,其原因在于《联合国国际海洋法公约》(UNCLOS,以下简称“公约”)中规范了“陆地支配海洋原则”(PrincipleofDomination或称landdominatesthesea),白话一点就是说:

一国要主张专属经济海域,也就是要主张陆地向外延伸海里中的生物资源(就是渔业),或主张海洋底土中的非生物资源(也就是石油天然气)皆专属于该国开发的话,必须要先拥有陆地(这个陆地必须要满足一些条件)。

总而言之,要挖南海的石油或是捞南海中的鱼,必须要在南海先有岛。

那么什么是岛?

要做一个“岛”其实没有这么容易。依据海洋法公约的第条第1项,岛的要件是自然形成,在高潮时高于水面的陆地。

进一步来说,若一国想要在陆地的周边海域中有专属挖石油、挖天然气、挖可燃冰、捞鱼、捞虾、捞螃蟹、捞海参的权利的话,《公约》第条第3项规定:这块陆地必须要能够“维持人类居住”或能够“维持其经济生活所必需”。

国际法学者为了“维持人类居住”以及“维持其经济生活所必需”这两个要件的定义争执不休,权威机构也并无定论。

南海的U型线,11段线,以及9段线,这些神奇的线常常会出现在新闻当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中国对南海的立场基于”九段线。九段线源自中华民国时期的“十一段线”,今天九段线亦称之为南海断续线,由于整体呈现U型,也被称为U型线。

在二战结束后,民国政府正式在南海进行考察,绘制地图并颁布十一段线的主权宣告。根据年编绘出版的《南海诸岛位置图》,民国政府在南海标出东沙、西沙、中沙和南沙四群岛,并在群岛的最外缘岛礁与邻国海岸线之间,标绘出由十一段断续线组成的传统疆域线。

年,蒋家王朝丢了秋海棠,中华人民共和国顺理成章地把中华民国对南海的主张拿起来用;到了年,周恩来基于和越南友好的理由,把U形线中最左边与越南之间的两条线拿掉,U形线自此从十一条断续线,变成了九条断续线,这就是“九段线」”的具体由来。

所以说,这么大的一块区域,中华人民共和国也认为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水域范围。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制定于年,生效时间则为年;中华民族从盘古开天就存在,经过五千年的酝酿,到了年终于把南海范围说清楚,虽然酝酿久了点,但是总是比海洋法公约制定或是生效的时间还要早。

我们可以说,“陆地控制水域”这种概念是西方世界的概念,与东方世界不甚相符。

南海这块区域可以说是东西方观念冲突的热点,然而因为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中华民国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都没有清楚地说明对“线”中的水域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权利(或许,不把话说死也是一种外交策略),于是就衍伸出了四种解释的说法:

1.认为线内里的水域都是属于我国,也就是说该线是疆界线;

2.认为线内里的水域是我国的历史性水域;

3.认为我国对线内水域具有历史性权利;

4.认为当初“南海诸岛位置图”中的线只是用以表示线内水域中的岛礁属于我国。

其实这四种解释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第一到第三种解释)就是尽量解释我国对线内水域具有“某种”从过去以来不可以被其他人挑战的权利;第二类(第四种解释)就是说当初我们画这个图其实也就只是在地图上标示个范围而已,没有特别意涵。

现在中国大陆跟台湾当局都不会主张这一条线是所谓的“疆界线”,因为这样的主张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如此主张底下,该海域全部都是属于中国的,所有人都不能进来,两岸都是比较偏向认为,线里面的水域,我们对它具有“某一种”历史性上的权利。

然而,美国曾经发表过一个报告很明显地说出中国并没有所谓历史的权利、中国的作为不符合国际法上的要件(报告名称是LimitsintheSeaNo.)。

三、从未缺席的霸权之影:南海争端原因

在过去南海没有成为争议的主要原因在于南海域内陆地面积微小,绝大部分皆为海域,越南跟中国曾为西沙打过海战,但是当时两国海军实力不强,战争皆在非常短的时间内结束。

想要控制广大的海域,就要有强大的海军,一旦有强大的海军,就想要控制广大的海域。

中国近年海军实力大幅提升,亚洲国家没有一个是对手,就算全部加起来一起上也不见得打得过中国,这当然给中国一个维护主权好条件。

然而,一个打不过,十个或许有机会;于是东盟10国在2年时与中国签署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大致上的内容是希望大家能够遵守国际海洋法,保持克制,维持和平等等。

不过其实那个“大家”就是“中国”。签归签,反正对中国而言只是个宣言,我国过去的领导人也不急着扩大控制范围,形塑一个和平崛起的大国形象也很好。自此南海虽有零星争端,但还算是稳定。

可是随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到来,南海争端又开始密集了。

从特朗普到拜登,中美竞争愈发走上台面,美国政府近年来在实施“印太战略”,加强与亚洲各国之间的紧密交流,在南海问题上,北从日本,往南到越南、菲律宾甚至澳洲,都有和美国的合作计划。

但中国也不甘示弱,每次有美国海军驶入南海挑衅,中国就会派出军舰和军机全程跟监,前段时间甚至出现了美军在军舰上看到中国航母的历史性照片。

目前南海再起风云其实是中国与美国两大国冲突的体现,那些“屡屡犯边”的东南亚小国不过就是美国的马前卒和棋子罢了,当然他们的领导人肯定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角色,但还是想借助美国敲诈一下中国。

可以想见未来美国将继续依靠其强大的海权能力持续在南海区域挑战中国,并借此加强与亚太地区国家之合作,进而围堵逐渐崛起之中国,贯彻其“印太战略”。

那么美国为什么这么重视南海呢?先从南海本身的状况来看,南海具有两个主要的优势。

一为能源资源,未开采与潜在的重要能源资源(天然气和石油),对亚洲许多正在发展经济的国家而言是必要的,但是能源的竞争并不是造成此区域紧张的主要原因。

而第二个优势为战略要点,因为南海位于东南亚的中心位置,提供了如上述往来中东与亚洲之间船只的主要航线。

且南海也位于一个主要战略与安全的位置,南海中大多是不可居住的岛礁(包含暗沙、暗滩)共有余个,过都可以成为军事的据点与和海外的补给点,以及依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可作为划定基线的基点。

所以,以上这两个优势使南海成为东南亚区域中一个重要的地区。每个“关切”南海争端发展的国家,其利害关系就是在于能源资源与战略要点这两点。

也因此使此区域有严重的主权争端,随着占礁驻军、油气争夺、渔权纠纷的加剧,使南海问题,特别是南沙群岛问题,已突显上升成为东亚区域安全,甚至是亚洲太平洋地区,最严重的热点之一。

再者,南海地区在冷战时期两极意识对抗的权力结构形势下,其战略重要性就已存在,到后冷战时期,世界权力结构进入以美国为主的多极体系,区域形势的改变,相关国家权力结构也发生变化。

如美国与苏联两大超强国相继自东南亚地区撤出军队,东南亚地区即进入“权力真空状态”(powervacuum),而现在中国复兴,必然会填补此区域的真空。美国惧怕中国占据战略优势,中国则不断地将海军现代化以增强实力,来展现维护南海主权的决心。

东南亚各国则是寻求集体力量,如ASEAN及其区域论坛(ASEANRegionalForum,ARF)的安全对话,予以制衡中国,甚至依靠区域外强国(如美国、日本与俄罗斯)适时地介入。

因此讨论南海问题的价值不仅限于资源、战略通道安全层面,更在于它作为大国意志与力量较量的场所。

本文在理论方面采用地缘政治学的理论作为美国在东南亚地区发展的理论依据,并辅以权力平衡的概念说明美国在面对南海主权争端时所采取的策略。

地缘政治学基本上是要探讨如何将地缘关系当作政治权力运作的一个重要因子,并在选定的特定地理边界里,研究存在于其中之不同权力团体(powers)之间的竞争之一门学问。

地缘政治学主要区分为三种理论思想:分别为陆权论、海权论,与人本地缘政治。本文采取英美思想之强调海洋重要性的海权论。

海权论是由美国将军马汉(AlfredMahan,-)于年提出,认为美国必须与英国海军合作,以达成控制世界三大洋;围堵德国,并防止德国的海上野心;还有必须与欧洲合作来控制亚洲(日本)的野心。

强调海上的优势并非指占领,而是去控制海港、基地、海峡与商业要道等,然后美国的权力(power)自然会被放大。

其后有美国学者斯皮克曼(NicholasJ.Spykman)提出边缘地带论,指边缘地带(rimland)正是陆权与海权争斗的角力场,所以控制了边缘地带者,就控制了欧亚大陆,进而成为世界的盟主决定人类的命运。

美国在东南亚地区,凭借控制了南海此一汇集海港、基地、海峡与商业要道之重要地区,来扩充其势力于东南亚地区,并控制之。而东南亚地区正是符合了斯皮克曼所谓的边缘地带。因此,在地缘政治的理论背景下,能清楚地理解美国在南海地区利益的利害关系。

另外,我们可以从权力平衡的角度出发,来看美国处理南海主权争端时,所采取的策略基础。权力平衡(Balanceofpower)是国际政治上最常使用的概念之一,但却也是最混淆的概念之一。

根据约瑟夫·奈的说法,常见对权力平衡有三种层面的解释:其一,指涉现状或现存的权力分配(distributionsofpower),主张稳定来自于有一平等的均衡,即权力很公平地被分配。

其二是,将均势当作是一个政策(balanceaspolicy),因为权力平衡预测着国家会去预防任何想要发展优势力量的国家,使其势力无法坐大。而预测这样的行为是基于两个基本假设:国际政治上的架构是国家之间唯一无政府状态,和国家的价值在所有其他的价值之上。

其三,指权力平衡被用来描述一个多元的体系,即有多个国家构成一权力平衡的体系,并遵守共同设立的一些游戏规则。

美国若真的积极地确立美国在南海地区的地位与势力,权力平衡的概念在此区域仍在运行着。

而美国南海的政策与其亚太安全政策是相互关联的,其可向东北穿越台湾海峡,延伸到日本海,稳固亚太的防线,向南可覆盖南太平洋地区,强化美澳、美新南太平洋同盟体系,向西可穿越马六甲海峡,经印度洋,关系到波斯湾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因此便可得知,美国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与其在台湾问题上的政策乃至整个亚太地区的安全战略是一脉相承的,对争端的各方是以求保持各方力量的均势,防止任何一方势力坐大,并隐居领导者的地位。

因此,对于南海主权争端的态度,是不会做出过度积极的介入行为,应该还是在“积极中立”与“积极关切”的态度之间作变化,以保持区域的权力平衡。

南海争端无论谁能胜出,获利最大的其实不是中国,也不是东南亚小国,而是始终在背后控制这一盘棋的美国。

美国不会为了东南亚小国去冒和中国开战的风险,奉劝东南亚小国的领导人,不要看到中美竞争时代的到来而有投机取巧心态,蚂蚁永远和不可能利用大象,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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